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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观点||非现实位移事件的编码与突显

张克定 语言科学 2022-06-09



提要       非现实位移事件是认知主体运用认知想象能力将不可动实体构想为可动实体,使其在心理上和视觉上发生了相对于参照实体的位置变化的一种位移事件。认知主体不仅能够将静态的方位事件构想为动态的非现实位移事件,而且能够运用语言对其进行编码。英语对非现实位移事件的编码必须包括位移事件的所有四个要素: 位移主体、参照实体、位移和路径,缺一不可。在对非现实位移事件中的“起点-路径-终点”意象图式进行编码时,认知主体既可以选择使用最大窗口化,也可以选择使用部分窗口化,前者突显位移主体与全路径之间的动态空间关系,后者突显位移主体与部分路径( 即起点或终点) 之间的动态空间关系。

关键词:非现实位移事件;编码; 突显;“起点-路径-终点”意象图式;路径


0  引言

      客观世界中的事物都在空间中占据着一定的位置,也常常会在空间中发生位置上的变化,这种事物在空间中的位置变化是事物的运动形式之一。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说: “运动总是事物的运动,离开了事物,就无所谓运动。运动的形式有: 本体的生灭、性质的变化、数量的增减和位置的移动。”( 汪子嵩,2016: 66) 在这四种运动形式中,事物位置的移动不仅涉及事物,而且必然涉及空间。据此可以认为,事物位置的移动就是事物在空间中的位置变化,即事物从一个空间位置移动到另一个空间位置,事物在空间中的这种位置移动可以简称为位移。根据语言学中的现实-非现实区分(Chafe,1995: 349-350; Mithun,1995: 368/1999: 173; Elliot,2000; Dixon,2012: 22) ,位移可以区分为现实位移(factual motion) 和非现实位移( fictive motion) (张克定,2018) 。前者是认知主体通过直接感知所观察到的、实际上发生的真实位移(veridical motion) (Talmy,1996a /2000a) ,后者是认知主体基于对客观世界的体验和感知,运用“认知想象能力”(Talmy,1996a: 212/2000a: 100) 所想象出的、实际上并未发生的位移。“无论是现实位移,还是非现实位移,都必然要涉及至少两个实体,一个是移动的或被想象为移动的实体,一个是作为参照物的实体,前者相对于后者而移动。”(张克定,2018) 移动的或被想象为移动的实体可称为位移主体(mover) ,衬托位移主体在空间中发生位置变化的实体可叫作参照实体( reference object) ,而位移主体相对于参照实体在空间中从起点移动到终点的运动过程则可称为位移事件(motion event) ,确实发生的位移事件为现实位移事件(factual motion event) ,而由认知主体想象出的位移事件则为非现实位移事件(fictive motion event) 。人们不仅具有把某一静态的空间方位情景构想为一个动态的非现实位移事件的能力,而且具有运用一定的语言形式将其表达出来的能力。本文将运用认知语言学中的有关理论主要探讨三个问题:(1) 非现实位移事件是如何形成的? 具有什么认知特征? (2) 英语是如何对非现实位移事件进行编码的? (3) 英语又是如何突显非现实位移事件中位移主体与其位移路径之间的动态空间关系的?1 非现实位移事件的形成与认知特征
      要讨论非现实位移事件,就得先从现实位移事件说起。就笔者所知,认知语言学界最早对位移和位移事件展开研究的当属认知语言学创始人之一的Leonard Talmy。他于1985 年从语言类型学和词汇化两个方面对位移事件的研究引起了学界的广泛兴趣。在探讨不同语言对空间和位移的词汇化模式(lexicalization patterns) 时,Talmy 把含有运动或位移和持续处于某处的情景视为位移事件( Motion event)(Talmy,1985: 60 /1991,2000b: 25 /2007: 70) 。从中可以看出,含有移动或位移的情景是具有运动性质的动态事件,而含有处所的情景则是具有持续存在性质的静态事件(李福印,2017) 。在其后的研究中,有些学者直接接受 Talmy 的观点而没有再加定义,如严辰松(1998) 、Gennari,Sloman,Malt & Fitch ( 2002) 、邵志洪(2006) 、王义娜、张晓燕(2007) 、Beavers,Levin & Tham(2010) 、史文磊(2012) 、Vulchanova & van der Zee(2013) 、Batoréo(2016) 等; 有些学者则对位移事件进行了深入的再思考并提出了更加具体明晰的定义,如Radden & Dirven( 2007) 、Filipovi (2007) 、Filipovi&Ibarretxe-Antuano( 2015) 、范立珂(2015, 2016) 、Gaby & Sweetser(2017) 等。      Radden & Dirven(2007: 278) 从位移图式的角度指出: “位移事件具有方向性,通常会激活‘起点-路径-终点’意象图式(SOURCE-PATH-GOAL image schema) ,即物体或人从起点出发沿着路径到达终点的意象图式。”Filipovic(2007: 315) 和Filipovic& Ibarretxe-Antunano (2015: 528) 认为: “位移事件是发生在一定时空场域中的一种事件,要对位移事件进行分类和描述就必须涉及空间特征和时间特征,据此,位移事件可定义为这样一种位置变化: 一个处于某一位置的实体在时点A开始移动,在时点B结束于另一位置。”Gaby 等提出了类似的定义,他们认为: “每一个位移事件都涉及位置变化与时间推移,如一列火车在时点α时处于位置α,继而在时点β移动到了位置β。”(Gaby et al.,2017: 635) 范立珂( 2015: 2 /2016) 把位移视为“事物处所的空间位置发生的相对改变”,把位移事件视为“位移动体从起点开始到终点结束的一次位移运动”。      从上述定义中可以看出,位移事件是一种具有时空性、参照性和方向性的位移图式。这种位移图式的时空性在于,一个实体的移动总是发生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之中; 其参照性在于,一个实体的移动总是以另一个(或几个) 实体为参照而发生; 其方向性在于,一个实体的移动总是从起点开始沿着一定的路径移动到终点,而不能相反。据此,位移事件就可定义为一个实体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中以另一实体为参照从起点开始移动到终点的位置变化过程。在位移事件中,位置发生变化的实体为位移主体,衬托位移主体位置变化的实体为参照实体,位移主体发生位移前的位置为起点,位移主体到达的位置为终点,位移主体从起点移动到终点所经过的线性位移轨迹为路径,位移主体发生位移时所占用的时间和空间为时空框架。据此,位移事件就可再定义为位移主体在一定的时空框架中,以参照实体为衬托,沿着一定的路径,从起点移动到终点的运动过程。      在位移事件中,如果位移主体为可动实体,并在时空框架中相对于参照实体确实发生了位置的变化,这样的位移事件就是现实位移事件,如果位移主体本身为不可动实体,而只是认知主体依据其对客观事物的感知和体验,运用其认知想象能力将其构想为可动实体,使其在心理上和视觉上发生了相对于参照实体的位置变化,那么,这样的位移事件就属于非现实位移事件。由此可知,现实位移事件和非现实位移事件属于不同性质的位移事件,具有不同的认知特征。      无论是现实位移事件,还是非现实位移事件,都与认知主体的识解有关。前者是认知主体对空间中实际发生的位移事件识解的结果,后者是认知主体基于其感知和体验将空间中的静态事件识解为动态事件的结果。例如:

      (1)和(2)描述的分别是现实位移事件和非现实位移事件。(1)描述的是John这一位移主体以the seaside为参照而跑动,这是对一个在空间中实际发生的位移事件的描述,(2)描述的是the highway 这一位移主体以the bay 为参照而“跑动”,但这是对一个实际上并未发生移动的静态事件的描述。这两例之间的差异是由其中的两个位移主体的不同属性决定的。(1)中的位移主体John属于可动实体,(2)中的位移主体 the highway 则属于不可动实体。像(2)所描述的这种非现实位移事件实际上是由不可动实体的动态化机制促动的。所谓不可动实体的动态化机制,就是“认知主体依据其对客观世界中物质实体的感知和体验把可动实体的可动性特征赋予或投射到不可动实体之上的认知机制”(张克定,2018) 。这一认知机制实际上与认知主体的认知想象能力(Talmy,1996a: 212 /2000a: 100) 、隐喻能力和识解能力密切相关。认知想象能力使认知主体能够将不可动实体构想为可动实体,隐喻能力使其能够把可动实体的可动性特征赋予不可动实体,识解能力使其能够将一个静态事件构想为一个动态事件,从而使一个不可动实体以另一实体为参照在心理上和视觉上发生位置的变化。然而,这三种能力的运用要基于这样一个限制条件: 可被构想为可动的不可动实体必须是一个具有相当长度的线性实体。例如:    

      在(3) 中the table不能是一个小而方或小而圆的桌子,而必须是一个窄而长的桌子。(4)中的the  pond也不能是一个圆形或方形的池塘,而必须是一个长形的池塘(Matlock et al.,2015: 546-547) 。否则,the table 和 the pond 就不能由不可动实体的动态化机制赋予其可动性特征(张克定,2018) ,它们与其参照实体the back wall 和the hillside 便只能被识解为静态的现实空间方位事件,而不能被构想为动态的非现实位移事件。2 非现实位移事件在英语中的编码与突显2.1 非现实位移事件在英语中的编码      从上一节的讨论可知,认知主体能够运用其认知想象能力、隐喻能力和识解能力将实体间所呈现出的静态事件构想为动态事件,即非现实位移事件。不仅如此,认知主体还能够运用一定的语言形式对非现实位移事件加以描述,也就是对非现实位移事件进行语言编码。要讨论非现实位移事件的语言编码,就必须弄清非现实位移事件的构成要素。根据 Talmy(1985: 61; 2007: 70; 2000b: 25) 的观点,位移事件通常包括位移主体、参照实体、位移和路径四个基本要素,其中,位移主体是在时空框架中发生位置变化的实体,参照实体为衬托位移主体位置变化的实体,通常可以是一个或一个以上的实体,位移是指位移主体在参照实体的衬托下所发生的移动过程,路径是指位移主体从起点移动到终点所经过的线性位移轨迹。下面就来讨论非现实位移事件在英语中的编码问题。      在英语中,非现实位移事件的编码通常要包括上述四个要素,位移主体由指称被构想为可动实体的名词性短语体现,位移由表示位置移动的位移动词体现,参照实体由指称衬托位移主体位移之实体的名词性短语体现,路径由空间介词体现,有时也可由位移动词本身直接体现。例如:    

      在(5) 和(6) 所编码的两个非现实位移事件中,位移主体均由名词性短语the road体现,位移由位动词 run 和 cross 分别体现,参照实体由名词性短语 the tribal areas 和 the Continental Divide 分别体现,路径在(5) 中由空间介词 through 体现,在(6) 中由位移动词 cross 直接体现。从中可以看出,对非现实位移事件的语言编码必须包括位移事件的所有四个要素,这一点与对现实位移事件的语言编码略有不同。在大多数情况下,对现实位移事件的语言编码也要包括位移事件的四个要素,但有时也可以不包括路径和参照实体。试比较:

       (7a) 包括了非现实位移事件的所有四个要素,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语言表达式,而(7b) 只包括位移体和位移两个要素,是不可接受的语言表达式; (8a) 包括现实位移事件的所有四个要素,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语言表达式,而(8b) (7b) 一样,也只包括位移主体和位移两个要素,但(8b) 仍是可以接受的语言表达式。这就说明,非现实位移事件的四个要素在语言编码中是缺一不可的。这是非现实位移事件语言表达式中参照实体的必备性条件使然,即在这类语言表达式中,除了位移主体和位移动词之外,必须要包括标示位移主体发生位移的参照实体和路径(张克定,2018) 。也正因为如此,在英语中,非现实位移事件的语言表达式必然有其自身的结构特征,按照构式语法关于构式为形式和意义/功能的配对体的观点,非现实位移事件的语言表达式必须是小句层面的构式(Goldberg,1995: 43) ,即小句性构式,具体体现为主语 + 谓语 + 状语 /宾语,其中,主语由指称位移主体的名词性短语充当,谓语由表示位移的位移动词充当,若谓语动词不含有路径义,其状语由空间介词和指称参照实体的名词性短语构成的介词短语充当,如(5) 所示,若谓语动词含有路径义,其宾语由指称参照实体的名词性短语直接充当,如(6) 所示。2.2 非现实位移事件编码中的路径突显      Tyler 和 Evans 认为,人类具有将其对世界的感知和对世界的体验方式切分为空间场景的能力。空间场景以及人对空间场景的概念化均涉及客观世界中的实体,而实体与实体之间的联系是以反复出现的方式呈现出来的,而被概念化的关系则取决于人对自在世界的独特理解和体验(Tyler et al.,2003: 27-28) 。就位移事件而言,经过人们的感知、体验和概念化,每个位移事件都是一个经验完形,都是一个完整的空间场景。但人们对位移事件进行语言编码时,则可能由于交际目的和注意焦点的不同而对其进行整体描述或部分描述。换句话说,人们在运用语言描述位移事件时,可以把位移事件中的某些部分明确表达出来,也可以把位移事件中的某些部分忽略而不表达出来( 张克定,2016: 73) 。这可以用Talmy 提出的语言中的“注意力窗口化”加以解释。      Talmy 指出,语言能够通过对某一连贯所指场景的一部分加以显性提述(explicit mention) ,把该部分置于注意力的前景位置。该场景中的其余部分则被忽略、被置于注意力的背景位置。这一认知过程就是注意力窗口化。作为构成语言概念建构之认知系统的组成部分,注意力窗口化和注意层次、注意中心、注意范围、注意网络一起共同构成注意力分布这一认知结构范畴。注意力窗口化赖以发生的连贯所指场景可称为事件框架。事件框架中被囊括进来置于前景位置的部分经历了窗口化过程,而被排除在外和置于背景位置的部分则经历了空白化过程(Talmy,1996b: 235-236 /2000a: 257-258) 。      事件框架包括位移事件框架、施事性使动事件框架、循环性事件框架、参与者互动事件框架和相互关系事件框架等(Talmy,1996b: 239 /2000a: 260-261) 。正如同一所指场景可以用不同的方式进行窗口化一样,位移事件框架中实体位移的整个路径也可以用不同的方式进行窗口化。对位移事件框架中路径的窗口化可简称为路径窗口化。对位移事件框架中路径的窗口化,就是说话人把路径纳入感知域的认知过程。在这一过程中,说话人可以把整个路径纳入其感知域,也可以把路径的一部分或一些部分纳入其感知域。前者是对路径的最大窗口化,后者则是对路径的部分窗口化。路径的部分窗口化意味着路径的部分空白化。这就是说,当说话人对路径进行部分窗口化时,他会把部分路径置于感知域之内并将其窗口化,而把其余部分置于感知域之外,将其忽略和空白化。注意力窗口化要通过语言表达式加以具体体现。说话人可以选取一定的视角来观察位移事件,并运用语言将其表达出来。在描述位移事件框架中的路径时,说话人可以选择最大窗口化的方式,也可以采取部分窗口化的方式(张克定,2016: 74) 。      由上述可知,所谓路径的窗口化,实际上是一种对位移事件框架中的“起点-路径-终点”意象图式的突显。非现实位移事件中的“起点 -路径-终点”意象图式可图示为图1,其中的实线圆圈为不可动实体,虚线圆圈代表被构想为从起点移动到终点的不可动实体,虚线箭头代表被构想为可动实体的不可动实体发生非现实位移时所形成的位移轨迹,即路径。

       在对非现实位移事件中的“起点-路径-终点”意象图式进行语言编码时,认知主体既可以选择最大窗口化,使整个路径得到突显,认知主体也可以采用部分窗口化,使部分路径得到突显。这两种选择所形成的语言编码结果会呈现出位移主体与路径之间不同的动态空间位移关系。如果认知主体选择使用最大窗口化对非现实位移事件进行语言编码,“起点-路径-终点”意象图式中的起点和终点均要表达出来,从而使位移主体和整个路径之间的动态空间关系得以突显。例如:

      在(9)—(12) 中,认知主体均选择使用了最大窗口化,突显的都是位移主体和整个路径的动态空关系,但所使用的语言手段却不尽相同。(9) 中的空间介词from 和to分别标示起点和终点,突显了位移主体 the mountain range 和从起点 Canada 到终点 Mexico这一全路径之间的动态空间关系。在(10) 中,字面上虽没有明确的起点和终点,但由于空间介词 through 的“贯穿”义,该例描述的显然是位移主体 the freeway 以 the city 的两端分别为起点和终点穿过整个城市,突显了 the freeway 和从 the city 的一端移动到另一端这一全路径之间的动态空间关系。同样,(11) 好像也没有明确的起点和终点,但由于空间介词along 的“线性延伸”义,描述的显然是位移主体 the road 沿着参照实体 the top of the ridge 跑动的非现实位移事件,突显了 the road 和从 the top of the ridge 的一头到另一头这一全路径之间的动态空间关系。与(9) —(11)不同,(12) 没有任何空间介词,但由于位移动词 cross 所具有的 move across 这一释义,谓语动词 cross 本身就包含了路径义,因此,(12) 描述的显然是位移主体 the road 从参照实体 the Arkansas River的一岸跨越到另一岸,这样就突显了 the road 和从 the Arkansas River 的一岸到另一岸这一全路径之间的动态空间关系。
      如果认知主体选择使用部分窗口化对非现实位移事件进行语言编码,就会出现两种情况: 一是“起点-路径-终点”意象图式中的起点被表达出来,二是“起点- 路径-终点”意象图式中的终点被表达出来。这两种情况突显的则都是位移主体和部分路径之间的动态空间关系。例如:   

      在(13) —(16) 中,认知主体均选择使用了部分窗口化,因此,突显的都是位移主体和部分路径的态空间关系。从(13) 和(14) 中的空间介词 from 可以看出,这两例只把“起点-路径-终点”意象图式中的起点表达了出来,即对起点进行了窗口化,而对终点进行了空白化,故此,前者突显了位移主体 A white scar 和作为起点的参照实体 the corner of his right eye这一部分路径之间的动态空间关系,后者突显了位移主体 the cord和作为起点的参照实体the house 这一部分路径之间的动态空间关系。(15) 和(16) 中的空间介词 to 表明,其后的名词性短语所指的实体 the dump 和 a palace 为终点,因此,这两例只把“起点-路径-终点”意象图式中的终点表达了出来,即对终点进行了窗口化,而对起点进行了空白化,因此,它们分别突显了位移主体the fence 和the path 与作为终点的参照实体 the dump 和 a palace 所标示的部分路径之间的动态空间关系。这说明(13) 和(14) 突显的是位移主体与起点之间的动态空间关系,而(15) 和(16) 突显的则是位移主体与终点之间的动态空间关系。4 结语
      由上可知,认知主体不仅能够根据其对客观实体的感知和体验,运用其认知想象能力将静态的空间方位事件构想为动态的非现实位移事件,而且能够运用语言对非现实位移事件进行编码。无论是现实位移事件,还是非现实位移事件通常都要包括位移主体、参照实体、位移和路径这样四个要素。英语对非现实位移事件的编码必须包括这四个要素,否则将形成不可接受的表达式。任何位移事件都会激活“起点-路径-终点”意象图式,英语对非现实位移事件中的“起点-路径 -终点”意象图式的编码有两种情况,一是认知主体采用最大窗口化,二是认知主体采用部分窗口化,前者突显的是位移主体和整个路径之间的动态空间关系,后者突显的是位移主体与部分路径( 即起点或终点) 之间的动态空间关系。


作者简介:

 张克定,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认知语言学、语用学、功能语言学 、对比语言学 。


本文来源:《外国语文》,感谢张克定教授的支持!更多期刊内容,欢迎点击阅读原文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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